四三六
这是一次旷日持久的
寻医之旅
晔问
问尊严,问名声
问灵魂,问态度
……
READON「王镛斐
螺旋形的成长,卓越的成长
」人物介绍
王镛斐,医院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中国垂体瘤协作组秘书和上海市垂体瘤研究中心秘书兼内镜组组长。长期从事以鞍区肿瘤为主的各种颅脑肿瘤的微创手术治疗,在经鼻蝶手术治疗垂体瘤方面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硕士和博士分别师承李士其教授和周良辅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垂体腺瘤的显微外科手术基础和临床研究,神经内镜应用的解剖与临床研究,神经肿瘤的微创手术治疗。年在德国美因茨大学神经外科学习神经内镜和锁孔技术,回国后积极开展神经内镜临床和解剖研究工作,目前是 继续教育项目“全国脑窥镜辅助显微外科学习班”和“中国垂体瘤诊治新进展学习班”主要负责人,已经举办了十六届全国神经内镜辅助显微外科学习班和四届全国垂体瘤诊疗新进展学习班。曾获年上海市医学科技进步一等奖、年中华医学科技奖三等奖和年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
采访笔记“出多少钱都愿意,只要把我的病治好。我听到这些话是有抵触的,避之尤恐不及。我最讨厌人设的医患之间的利益关系,这是亵渎医学的,置勇气、信念、誓言于不顾,或者赤裸裸地将肉身当做一具商品,这样的关系,何谈治疗,谁敢为你治疗?把医学救治等同于商品买卖,是对医患关系 的 。”
医院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王镛斐,擅长鞍区肿瘤的手术治疗,尤其擅长经鼻蝶入路、锁孔入路和内镜技术治疗垂体瘤、颅咽管瘤、鞍区脑膜瘤和颅底脊索瘤。对于复杂垂体瘤治疗、神经内镜微创技术治疗各类脑积水、脑室内囊肿和颅底肿瘤。
他是神经外科垂体瘤业内 把交椅——李士其教授的开门大弟子,继承了导师的风格,后又追随周良辅院士读博,在二位高人的熏陶指点下,眼界与技术日臻完善。
在垂体瘤领域,他一年的手术量是六百多台,在国内首屈一指,在国外开会,大会主席说,那个一年手术超过五百例的家伙来了,全场对他行注目礼。这个数字,在国外是个奇迹。
“毕竟中国病人多,医院平台特殊,我们的病人遍布全国各个省市。”他說。
“有人说垂体瘤手术好做,那是真不了解。瘤子边上有大量神经,而且垂体管着内分泌,术后内分泌出问题是今后一辈子的事,一个垂体瘤医生,要熟悉的不仅仅是手术路入,或者是内镜技术,更主要的是内分泌,病理,影像,甚至心理学。”他坦言,与内分泌科,病理科等的联合会诊,是目前深受患者欢迎的常态化门诊。“希望以后有垂体瘤病房,病人同时可以得到神经外科与内分泌科医生的共同诊治。”
病人总是很多,垂体瘤患者病房有限,张床位拼命周转,住院的病人还是要等半年以上,他说,明年春节等新病区造好了,会缓解很多。
这是个看起来举止内向,温文尔雅的医者,但他说,自己都不会想到飙车时的狂野,“与手术如出一辙,在极限尖峰上会体验一种莫大快感,你挑战的是车,还是手术,这并不重要,其实你挑战的是自己。可能人皆有之双重性格,驾驭住了另一个你,是一种超高境界。”
手术的时候,他放爵士。他是最早把音乐带进手术室的医者,以至于后来在手术室放音乐成了一种默契,有人放古典,有人放流行,甚至有人放大悲咒。“音乐都很轻,手术时那根弦是绷紧的,此时我特别想听到一些声音,能把那种紧张的透不过气的氛围拉返回一些。我后来找到了,音乐,尤其是爵士,来回摆动,不疾不徐,巴萨诺瓦,很容易找到手术需要的那一种频率。”
他喜欢一杯茶一张爵士的生活,家里四千张原声碟是他最愿意炫耀的财富,“音乐陪伴我的人生,从小到大,我都是在音乐的背景下学习,工作。需要陪伴的人生,这算是寂寞吗?”他忽然自问。
我想告诉他,其实,人人都寂寞,高手也一样,有音乐作伴,至少灵魂富足,不会有沉重的虚无。
1做 挑战的,或什么也不做
初见王镛斐,你猜不到这位温和有礼的人,平素的生活却是刀下快意:钟情于神经外科,尤其擅长垂体瘤的治疗,与肿瘤无数次交手,搏杀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选择神经外科,是学生时代就决定的。大轮转实习结束后,想历练更多科室的王镛斐慕名去医院再实习,在神经外科,他 次见识到如此精细而富有挑战性的手术,头一次感到病人因为一场手术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令医生同时面临巨大的压力和莫大的成就感。这样矛盾而迷人的特质,给了王镛斐刺激与向往,当即决定要在神外的大道上走出自己的人生。
他说,自己两种性格都有:看上去四平八稳,同时内心充满狂热。也许正因此,有人说他,尤其适合精雕细琢又需胆识的神经外科。
神经外科是医学中年轻、复杂,又发展迅猛的一门学科,医院的神经外科又是国内 的神经外科中心,资源雄厚,成绩斐然,创下了我国 例脑肿瘤手术、 例脑动脉瘤夹闭术、 例脑干内生型血管母细胞瘤切除术、 例自体干细胞脑内移植治疗开放性颅脑外伤等多个 。
王镛斐认为,从二十余年从业经验看,作为一名神外医生,除了要勇于挑战和承担,还需要有信念、耐力,合并压力与动力。
“信念,总是最重要的。从业生涯不可能一帆风顺,医生的成长是螺旋形的,碰到困难首先会原地打转,别怕——思考原因,多与同行交流,寻找解决方案,总会柳暗花明。只有不断突破瓶颈,才能百尺竿头。”
成长是长跑,要有耐力。王镛斐认为,一些医生在职称晋升成功之后就停下脚步,不再愿意冒风险,也不追求更多成就。“人各有志。可既然选择华山神外这样 的科室,在长跑的每个阶段都需要做不同的事,而且一定要有所突破——要么,你就什么都别做。”王镛斐坦言,不进则退,“人生就是被推着跑,有压力才有动力。于我而言,前辈打下的江山,守住不易,最起码要保证我们的亚专科在国内继续处于 学术地位。”
2医患间的“中介”只有疾病医院强大的平台和王镛斐高超的技术,使他的临床工作始终繁忙,门诊患者络绎不绝,专家号“一号难求”。他的手术排得满满当当,新的预约至少要等到半年之后。王镛斐曾想过缩短半天门诊而增加手术,可面对无数患者“看病辛苦”的倾诉,最终作罢。
王镛斐认为,处在医患之间的“中介”只有疾病。对病人和医生而言,必须同仇敌忾,因此,理想的医患关系是战友,“医患之间绝不可能是商业关系。有些病人觉得只要花了钱,就一定要治好——疾病面前并非如此,医院不欢迎这样的习气。”无数像王镛斐这样的医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不论贫富,在疾病面前,人皆平等。“治疗中的花费,只关乎医生的专业水平与病人的身体状况,此外无他。”王镛斐说。
3磨利这把最无奈的手术刀多年的经验令王镛斐的手术日臻完美,他却开始扪心自问,他希望看见手术刀以外的东西。起初他觉得,外科医生的一把刀能获得大家的认可,就是满意的;后来逐渐发现,对病人而言,走到要用手术刀这一步,是最无奈的。
“对病人而言,有任何非手术方法治愈,都比手术好,但目前手术刀确实立竿见影,所以这把刀还是要磨好。”
王镛斐认为,外科医生,尤其是神经外科医生,需要在心里摆正手术刀位置:不能徒有嘴上功夫,刀法要娴熟。如果关键时刻掉链子,是对患者极不负责的行为。
对于脑垂体瘤,王镛斐和他的团队也在积极探索除了手术,还有其他的治疗方法,希望通过综合治疗的方案,为病人提供更多的解决方式。
“外科医生不能安于做开刀匠,垂体瘤就是多学科治疗。所以在美国做内镜垂体瘤手术突出的医生,未必一定被领域所认可——很多可以采取更安全的治疗,不必非要采用激进的方法。有些外科医生为了手术而手术,手术做得干净漂亮,但如果病人可以采取其他更好办法,却依然进行手术,这有违医德。”
因此,一切出发点还是病人:看病,是看患病中的人,而不是只看到疾病。在肿瘤领域最认可的,并非医生的手术水平,而是看病人有尊严、有质量地活多长时间。
王镛斐也坦言,医学,常常是安慰。广义的安慰,是沟通,也是调整病人的心情。如果门外的病人苦苦等了三小时,医生看一眼就说开刀,一分钟打发完,怎么能缓解患者的病痛和疑惑?病人说这医生门诊看得“不好”,通常是说缺少安慰,没有沟通。
“所以我的门诊时间很长,基本上都在沟通。当然现在有很多学生会帮我查片子,了解病史,让我有更多的时间与患者交流。”
工作忙碌,压力巨大。即便如此,他还是会留一点时间,去爱那些质朴而可爱的事物,比如音乐,他喜爱爵士、民谣,他还喜欢找些好茶,或独酌,或与三五茶友共饮,谈天说地,这样的时光虽然罕有,但每一次都弥足珍贵。
口述实录
唐晔您当时考医科大学是什么想法呢?王镛斐我们那个年代,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学医也是懵懵懂懂,毕业前,班主任让一位在医学院学习的学姐给我们讲上医的学习生活,还带我们去上医参观,这样很多人就报考了上医。不过班主任当时对我说,我是个学医的料。最终班里有四位同学考上上医,包括我。唐晔那时候有什么爱好?王镛斐喜欢看书、听音乐。书从亲戚家借的,《基督山伯爵》、《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借到什么看什么。那时候迷上了邓丽君,天天听她的歌,《何日君再来》《小城故事》《香港之夜》,后来养成了一个习惯,放着音乐做功课,没有音乐,好像做不了事儿了。顺便说一下,我是科里 个把音乐带进手术室的。年,我去德国进修学习,发现德国医生边开刀边听古典音乐,让我很吃惊,回来后就买了个CD机放在手术室,放轻音乐,比如班得瑞。在手术结束时,还会根据自己的心情换CD。其实,在手术过程中,听过哪些音乐是不记得的,脑外科医生在手术中高度紧张,这时反而需要一些其他的声音缓解情绪。当年我把音乐带到手术室,本来以为主任会质疑,没想到后来每个组都学样了,手术室总有轻轻的若有若无的音乐在回荡——而久而久之,我的CD机反成了最老式的一台。唐晔您是什么时候才感受到学医的乐趣?王镛斐进入临床实习时。我们是六年制本科,我是中山班的,第五年时,实习先进内科,让我印象很深的是有很多病例讨论,在肾内科查房基本都查到中午,到了心内科也是如此,甚至有些科室那时候就有英文汇报,锻炼了我的逻辑思维和分析能力,那些症状,结合书本上的理论诊断出来,很有成就感。后来到了外科,除了查房就是观摩手术——比较荣耀的就是能做助手。唐晔您为何会选择脑外科领域呢?王镛斐可能是我自己的想法:外科的手术治疗可以看到很多立竿见影的效果。医院实习后,想看看医院是什么样——医院的一些科室非常强,抗生素、手外、皮肤、神外等,我觉得神外的挑战是 的,国内学术地位很高,就用两个月再实习时间去了医院。现在觉得,我的性格比较适合神外,毕竟是高风险和精细的手术,除了需要心灵手巧、技术过关,还要敢于尝试。唐晔您的导师给您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王镛斐那时所有的年轻医生都有一位带教导师,我的导师就是李士其教授,他也是我的硕士生导师,而我的博士生导师是周良辅院士。两位导师在各自的领域都是国内外的 水平。李士其教授在国内垂体瘤手术是做得最多的,我很幸运能成为他的开门大弟子。垂体瘤医生的经验是否丰富,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病人将来的生存质量。总体而言,现在脑瘤中有很多恶性肿瘤,单靠外科医生的水平可能没有办法明显延长患者生命,但是垂体瘤可以。做的好不好结果完全不同:做得好,肿瘤全部切除,正常垂体功能恢复,分泌激素的功能完全正常,手术之后,患者之后的事业生涯完全不受影响;但如果手术效果不好,肿瘤没有完全切除,垂体功能减退,病人生存质量就会很差。李教授在临床上给我很大帮助,他操作的手法和器械,与众不同。很多进修医生,学习后回去看书,还是学不会。这样的方法必须要亲自操作一百台以上才有机会习得。垂体瘤手术,是通过每一台手术不停地积累经验,每一天都会为我们带来新的经验。而周良辅院士很重视我们亚专科的发展,我的 台鼻腔内镜手术,他就在我背后坐着,支持我。周院士一直鼓励我们学习新的技术,他看得很远。他说,你们不妨学一个经鼻的手术和创伤分析,我是科室内 个做经鼻手术的,周院士对我说,别怕,我坐在你后面。我记得很清楚,0年12月,在16号手术室,完成之后我很开心。周院士一直很关心垂体瘤亚专科,我们有一个垂体瘤团队,这是一个包括内分泌科和神经外科,影像学科、病理科和放射外科的垂体瘤团队。现在我在考虑,因为垂体瘤是神经内分泌肿瘤而非单纯的颅内肿瘤,会分泌激素,影响全身的代谢,这样的病人可能应该是我们跟内分泌科共同管理的,所以我希望以后能有垂体瘤病房,病人通过一次住院,将内分泌功能以及内分泌受影响后的全身合并症,通过这个病房一次性解决问题,病人获益会很大。唐晔还记得您 立做的垂体瘤手术吗?王镛斐是这样,至今我们仍有一个很好的传统,我们把一个手术分成很多阶段,比如开颅、拿肿瘤、关颅三步。 个步骤会了,老师就让你做第二步,肿瘤会拿了,老师还要教你止血,之后是关颅。全部学会了,老师会坐在旁边。我独立做的时候,希望老师不要上手术台来——要“出师”的时候,老师上来是很没面子的。当时我一台手术下来,老师就静静地看着,这让我很高兴。唐晔您的成长过程是如何的?王镛斐二十多年来,其实一直被推着跑。有几个阶段吧, 是做总住院医生,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负责,手术怎么排都是你掌握,领导决定你这一年可以做总住院,这是非常荣耀的,但的确有压力,很苦。我记得,手里总是拿个call机——要管科室急诊手术,院内外会诊,call机一直在响,得知道哪些事火烧眉毛,哪些可以缓一缓,轻重缓急安排好,这一天才能平稳度过。这段日子,锻炼了我的统筹和沟通能力——过去我性格内向,讲话都会脸红。第二阶段,是怎么把学到的临床和理论知识应用到亚专科。要接触这个领域,必须在这个领域沉浸下来,螺旋式成长。成长是长跑,在每个阶段需要做不同的事,而且要有所突破。要想好如何在这个亚专科里做到 ,至少得让这个领域的同行认可。我是处女座,有点完美主义,一旦做事情,就一定要做好,是这样的脾气。有时候我手术时间长了,同事就跟我开玩笑说,处女座性格又来了。唐晔做手术前,您的术前准备很久?王镛斐手术之前必须了解病理,特别是碰到很大的瘤,旁边神经血管丰富。所有影像学的片子都要研究,包括有些病人复发或者残留了,以前谁做过的手术也要问一下,打个比方,如果垂体瘤是像李教授这样经验丰富的医生做过的还是有残留,那可能就是真的碰到难题了,需要好好斟酌一下手术方案。唐晔您在手术室是什么风格?王镛斐我们气氛比较轻松,我也不会乱发脾气。但是手术时,我要求大家都认真,不能开小差,做错事不要紧,但不能不认真。如果不认真,还不如不要上台。唐晔您现在的手术风格和老师一样吗?王镛斐我完全继承了李教授显微外科的手术技巧,在此基础上我又开始用内镜,内镜的优势在于,发展至今已经是全高清显示的画面,如此一来,内镜能把镜头放入手术的深部,我们经常称之为底镜观察优势。内镜局部照影好,显像好,而且是鱼眼全景显示,可以照到过去很多手术死角,而且可以看到肿瘤旁边的正常结构,比如海绵窦,颈内动脉,视神经等等,知道了正常的结构在哪个部位,就可以更好地保护它,这样手术会更安全。现在我的3/4手术都是用内镜的,剩下的用显微镜——显微镜并非没有优势,优势在于手术时间短,手术便捷,对一些垂体的微腺瘤来说,不需要暴露很大范围的话,显微镜手术就足够了。唐晔做了神外医生20多年,您如何看待医院神经外科这个平台?王镛斐就自己的收获而言,我觉得平台很重要。人能走多远,其一是平台,“起跑线理论”就是如此,有了平台,锻炼机会很多,学术地位也有了,我们发表的文章,都被国内外的杂志认可。在这样的平台上,站得高,看得远。唐晔医生做久了,对人性有什么样的认识?王镛斐病人有各式各样的,我们也会将病人分类,在我们眼里,病人是两类——配合,或不配合。对我而言,病人的信任最重要,现在叫依从性好。病人有没有钱并不重要。今天上午门诊时,有个疑难病例,我们告诉病人,你还有一次机会,但是难度很大,要冒很大风险,他犹豫了。我对他说,我有好多容易的肿瘤等着我去手术,但为什么我愿意给你开这个刀?就是希望每位病人通过手术都能得到生存机会。医生不是神仙,无法保证每位病人肯定能获得治愈,但我会尽 努力——我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信心,而获益和风险,我在手术前会跟患者谈清楚。唐晔倘若有闲的时候,您向往什么样的生活呢?王镛斐我向往随性的生活。我从小对艺术感兴趣,比如油画、瓷器,虽然有形,但可以激发你无尽的想象。现在有空就听音乐,听爵士钢琴曲,收集的CD有几千张,爵士能带动感性的情绪,手术医生都很理性冷静,但人生总要给自己一点平衡。采访/唐晔编辑/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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