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9时,在亲戚家里暂住的寇成明,开始忙乎自己的早饭了。那是一个不到30平米的门市,楼上有个隔断,一家三口就住在这里。
寇成明一步一蹒跚地走到厨房,用不太听使唤的右手拿刀,笨拙地切着白菜。因为脑瘤压迫神经,他的两只眼睛也不太好使了。前些日子,寇成明本想出去锻炼一下,不曾想,视力不好,让他在几步之内就栽了两个跟头。从那以后,他就不敢出门了。近来,夜里持续不断的头疼,更让他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时常到次日凌晨三四点钟才有困意。
没得病前,寇成明是一个勤快的司机,专门往东宁拉锯末子,妻子在家照顾孩子,虽谈不上富裕,但是一家三口还算满足。
年初,妻子到姑姑的理发店工作,一家三口的生活刚刚有了起色,却好景不长。今年5月份,寇成明突然觉得右脸发麻,到医院一查:脑瘤。医生建议他到北京去做手术,妻子柴淏放下手中的活儿,陪寇成明来到北京问诊,然而开颅手术得7万元费用,再加上打针吃药、住宿,少说也得十几万块。这对于31岁的寇成明来说,无疑是笔巨款。
无奈,夫妻俩只好又返回自己的家中,买些药品来保守治疗,可是吃了一些药却不见效。寇成明没有绥芬河户口,办不了低保,现在生活的主要来源,是靠妻子理发赚钱。平日里妻子的家人,也会接济一些食物。当天是周三,寇成明6岁儿子的书包歪斜地躺在床上。打开书包,整齐的书本和削好的铅笔都静静地摆放在那里。自从寇成明患病,他儿子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去幼儿园了。
6岁的儿子似乎并不能理解父亲到底患了什么病,但是他有时会自言自语地说:爸爸生病了,我不要玩具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看到这样的场景,寇成明和妻子的心都碎了。
之所以更加心疼自己的儿子,因为寇成明有一个特殊的家庭。他紧紧地咬了咬嘴唇,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早在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时,父母就离婚并各自再婚,他被奶奶抚养到13岁。14岁辍学后打工认识了妻子柴淏。年,他和妻子因为一时冲动走上了离婚的道路。虽然名义上离了婚,可是两个人还像以前一样一起生活。今年5月份,寇成明被查出患有重病,家里的重担都压在柴淏一个人身上,但是柴淏都一直不离不弃守在身边。
寇成明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声音不高,他的嘴唇少了常人的血色,右半部的脸因为患病明显萎缩,即便不到一米的距离,一大一小的眼睛看人也模模糊糊,31岁的汉子显得那么憔悴和无助。说了一会儿话,他便累得蜷缩在被子里。他说,死他倒不怕,只是担心自己幼小的儿子,过早地缺少父爱。在求助亲朋借钱无果后,寇成明表示愿意卖自己的器官来筹集医药费。他说他会开车,治好了病,哪怕将来打工偿还也愿意:“希望好心人能够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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